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分节阅读 259(1 / 2)

d好不过。走了,别搭理我。”

说罢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往前行去。

他其实那个时候,挺希望罗枫华能追过来的。

哪怕脚冻得红皴皴,也满不在乎。

他就是要把俩脚丫子的鞋都踹了,等着有人在后面唤住他,着急上火大惊小怪地跟他说,要着凉啦。

徐霜林满怀期待地走着。

可是等了一会儿,罗枫华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喊他。

他顿了顿,就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直到走出百米开外,再走就要到城门口了,还是没有人喊他。他捏了捏手指关节,心道,罢了,反正自己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多少年元宵灯火都是独自逛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步下台阶。

一级。

两级。

终于倏忽回头,鼻梁高皱,变了面目,忍不住吼道:“罗枫华”

罗枫华其实没走,他站在原地,鞋子已经拾回来了,正左右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听到徐霜林的一声暴喝,犹如当头一棒,猛地回神过来,睁大了圆眼睛,茫然道:“啊”

“”

算了。

真是服了他了。

于是那一年元宵节,他和徐霜林一起,陪在南宫柳旁边。

南宫柳苦恼之极地对着术法卷轴死记硬磕,翻着白眼诵道:“心口下一寸五分,为巨阙穴、为心幕,遇打则人事不省,当向右边肺府穴下下下那啥来着”他挠头道,“又不记得了。”

“笨笨死你算了”

徐霜林就拿竹简敲他哥的脑门,满脸的戾气,“下半分,用臂拳打去即醒,若醒后不愈,则一百余日必死。脐上水分穴,属小肠胃二经,重伤二十八日死。第九遍了你怎么没给蠢死”

南宫柳显得很沮丧,趴在桌上,长叹一口气,然而掀起眼帘,吹了吹自己额前落着的一缕细软头发。

“我也觉得我自己很笨啊要是跟你一样聪明就好了。”

“不可能。”徐霜林斩钉截铁道,“做梦吧。”

暖帘子一掀一落,方才出去煮元宵的罗枫华回来了。

他披着厚斗篷,漆黑的发间和卷起的眼睫上都落着点点细雪,炉火映照之下,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倒也生出些耐看的味道来。

就好像迎春细小,落雪则艳。

“背了好久了,吃点元宵吧,歇息一会儿吧。”

罗枫华把木托盘端过来,三碗元宵,一人一碗。

南宫柳欢呼一声,立刻冲到案前,正欲伸手,却被身后之人拽住。

徐霜林阴沉着脸:“急什么啊,没规没矩的,谢谢呢”

南宫柳咋了咋舌,似乎有些诧异自己这位最没规矩的弟弟,居然在这一节上会跟自己蹬鼻子上脸。

“干嘛”

见弟弟有些危险地眯起眼睛,南宫柳连连摆手,顺带还买了个乖,衣袖一掸,行了个大礼,仰头开玩笑道:“小奴谢过主子恩赐啦”

罗枫华:“”

徐霜林看这家伙淘气,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也知道这人大概又是从哪个话本里学来的,便道:“行了,吃点心吧。”

罗枫华搓了搓冻得有些木僵发红的手,放到嘴边呵了呵,徐霜林替他解了斗篷,他便有些受宠若惊:“啊,不必麻烦。”

徐霜林懒得理他,不咸不淡地问:“外头下雪了”

“嗯,刚下,不知道今晚堆不堆得起来,第二天可以打雪仗。”

“师尊。”这时候突如其来的称呼绝不是恭敬,而是嘲笑,“你都多大了。”

罗枫华便笑,睫毛软软的,徐霜林看着不由心底温柔,但惊觉这份温柔时,他又没来由地觉得恼羞成怒,他急匆匆地寻找着任何可以宣泄的理由,罗枫华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很快就找到了,于是点着斗篷上一个补丁嫌弃道:

“你很穷吗来儒风门都那么久了,这件破烂怎么还不扔穿到外头别人以为我们欺负你,你是不是傻啊”

罗枫华就立刻忐忑起来:“这个,这个就算破了,补一补也还是能穿的,想到下修界还有那么多人在受难,我就没有办法吃好喝好啊,置办一件斗篷的钱,可以买十来张灵符,赠与需要的人。多好啊。”

“”徐霜林手指仍戳在补丁上,怒气冲冲地瞪他。

罗枫华小心翼翼地寻求着自己这位高徒的认同:“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你有病穷病”

但话虽这么说,还是把斗篷挂回了架上。

三个人围着暖炉,吃着汤圆。

元宵花灯是看不成了,但这年纪相若的三个少年人,凑在一起倒也有说有聊,不觉得枯燥。

窗外下着雪,冰霜覆盖在红色的窗棂边沿,晶莹剔透。

屋内柴火噼啪,映得满室如春。

后来喝了点酒,气氛便就更好,罗枫华甚至拗不过他们,便接过了南宫柳拿来的箜篌,脸颊红红的,有些醉意,拨弄三两声,唱了一曲家乡小调。

“潭间落花三四点,岸上弦鸣一两声,弱冠年华最是好,轻蹄快马,看尽天涯花”

“师尊师尊,这个好听,你教教我,叫什么”

“少年游。”罗枫华温和道,“是蜀中短歌,我觉得很应景。”

南宫柳仰头便笑,他的笑容一向热络过头,总有些谄媚之气,但喝多了酒,竟也有了几分率真爽朗:“哈哈哈,少年游好听,我们可不就是少年裘马,意气风发吗”

徐霜林抱臂冷哼:“一本书背了九遍都背不下来,哪个少年有你这么蠢。”

“哎呀,人各有短,人各有长嘛。”南宫柳笑眯眯的,居然也有精气神去反驳自己的弟弟,“你虽然是天纵之才,但我或许也有我自己的禀赋呀。”

“你喝多了。”

罗枫华也笑,端起酒盏,说道:“望你们一生都是弱冠年华,各凭所长,做一世君子。”

南宫柳便抚掌,勾着自己弟弟的肩膀,惹得徐霜林浑身不自在,推开他,南宫柳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师尊这样一说,我忽然想起来,咱们虽然不放河灯,但愿望总要许的,都许个愿吧。”

徐霜林便抽了抽嘴角:“我觉得许愿这种事情挺恶心的。”

罗枫华说:“写纸上吧,写完了,丢进火里,也会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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