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画怖 瑆玥 5719 字 2019-11-05

柯寻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那扇门,明明是代表安全的原木色,而大厅墙上挂着的钟表也一样是纯白色钟面。

这些紫色液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小叶柯寻自然不解,此刻首先想到的是代表紫色的牺牲者叶宁晨一。

牧怿然一时也想不透原因:我认为这个紫色与叶宁晨一有关,紫色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其特殊意义。

柯寻有些后悔:今天早上我就应该上来看看。

你已经尽力了,牧怿然的表情突然有些奇特,咱们先回吧。

大家早上之所以没有心情上六楼,就是因为柯寻在搭救辛蓓蓓的过程中不小心拔下了对方的头颅在场所有人在惊恐之余,都在暗暗计算着柯寻的心理阴影牧怿然也不例外。

当两人回到二楼大厅的时候,发现黄色卧室的窗户被作为重点,已经钉满了木板。

秦赐手中拿着工具:下一个钉哪个房间?

柯寻挠了挠头:我胆儿小,先钉我们屋吧。

几个老成员通过对视,立刻就明白了今晚蓝色房间才是重中之重。

人多力量大,大家分两组进行,很快就在晚饭之前将四个房间的窗口全部钉死了。

这个世界的光线一直都很奇怪,即使在挡住了全部窗口的情况下,房间里依然很明亮,所有的陈设都颜色鲜艳得一目了然。

为什么咱们去的其他建筑却那么黑暗呢?石震东始终不解,这个世界的光源到底在哪里呢?

苗子沛回答了他的话:野兽派不是很讲究折射和透视,所以画作者有故意避开光源的意思,他大概希望笔下的所有形象都能像恒星那样通过自身来发光。

但他自己本身却是个影子崇拜者,米薇依然被绑着,此时也被大家挪到了二楼,这个世界能够让人们感受到无边黑暗的,只有那个巨大的影子。

秦赐不觉看了看朱浩文:这和浩文的说法差不多,其他的建筑物大概是影子的栖息地,是被影子掌控的。

你们不觉得这个画家很矛盾吗?苗子沛说,就像我们三个今天下午讨论的:这幅画里,影子才应该是主人,而肉体却是影子的附庸!这跟作者本身的颜色崇拜有着很大的矛盾。

所以他才会通过迷宫来进行置换。牧怿然说。

置换?很多人都发出了疑问。

我不知道用词是否准确,但迷宫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核心,而非我们之前认定的城堡。牧怿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还没有完全想出答案前,先将推测讲了出来

迷宫应该是肉体和影子进行交换、交接甚至升华的地方,之所以画家会用迷宫来表示这个重要地点,或许正是画家内心的矛盾所在迷宫最大的特点就是:迷宫会让人迷路。在画家心里,这件事或许一直是一个像迷宫一样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画家本人也对此感到迷惑不解?石震东皱着眉头问。

郭丽霞始终听得一知半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没听懂,画家到底对什么感到迷惑?需要建一个迷宫来纪念。

石震东很有耐心的回答:就是刚才所有人都感到迷惑的问题:黑影和彩色究竟谁才该占到主导地位,画家更重视的是什么,我觉得这大概和画家的创作历程有关系。

卫东忍不住问苗子沛:你们对这个画家都了解些什么,不管跟这幅画有没有关系都可以讲出来,说不定对咱们有帮助!

苗子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其实这个叫容让的画家始终都有些神秘,每次画展上关于他的生平简介都少的可怜,只有出生地和毕业院校,剩下的就是对野兽派画作非常偏执的崇拜。

我记得这个画家是桐州人,柯寻也从寥寥无几的记忆片段中回想起了画上的标签,作者容让,1993年出生,祖籍桐州

苗子沛点点头:他的确是桐州人,好像还是桐州非常偏远的山村,而且据传这个画家是个孤儿,但全村人都对他非常照顾,他们那个地方很贫穷,据说最初上美院的费用是全村人集资凑上的。

那个地方的人真是民风淳朴,乐于助人啊。石震东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他还有什么作品?可否把能回忆出来的都讲一讲。牧怿然看向苗子沛,同时还看了看米薇。

他的作品大多数是野兽派系列,有很多色彩斑斓的人物、静物、景色苗子沛说他还创作过一些黑白版画。米薇回忆着。

苗子沛点了点头:以前在A大学美术馆的校园展览时,曾经有一个展厅展出了他创作的版画,非常有民族特色,和现在的风格截然不同。

民族特色是指牧怿然接着问。

大概就是反映了故乡人民劳作生活时的情景吧,我现在还记得那个版画的系列名字,叫做《洞神之子》。苗子沛很肯定地说。

洞神?众人都有些不解,甚至有些人还想进一步问问,究竟是哪一个洞字。

桐州山多,山洞也多,因此那里信奉着很多山神洞神。木依然陷入沉思,某些桐州人的传统里,山峦树木洞穴岩石,皆可成神,水牛飞鹰燕子游鱼,皆可成怪。

石震东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以前去桐州旅游的时候,曾经听说过那里关于落花洞女的传说,这里的洞神是不是跟落花洞女有关系呢?

众人有听说过的,也有没听说过的,卫东直接问道:落花洞女是怎么回事儿啊?

在桐州有这样的传说,有些女孩子是被山神洞神选中的新娘,这样的女孩子在山洞里不吃不喝,回去之后就会慢慢死去,这种现象在当地被称为落洞。

卫东觉得这些落花洞女很可怜:这些女孩子死了之后就可以嫁给洞神了吗?

对,这些女子死后穿的是喜服,丧葬仪式也是按照喜事来办的。石震东垂着眼睛,按照后来的科学说法,这些女孩子其实是得了某种抑郁症。

牧怿然突然打断了石震东的话,看着苗子沛说:你刚才说,容让的版画系列叫做《洞神之子》?

苗子沛点点头:我起初以为是那里的神明崇拜,就好像龙的传人或东方之子一样

落花洞女一生都不会嫁给凡人,更不可能有孩子。石震东似乎猜到了牧怿然的想法。

牧怿然却微微摇头:我曾经在桐州住过一段日子,也听过当地的不少传闻,有一个村子的落花洞女就曾经在山洞受孕,那样的孩子就被称之为洞神的孩子,当其母亲离开之后,这样的孩子是会受到全村人保护的,而且这样的孩子往往天赋异禀。

谁也没好意思去分析关于受孕这件事的原委,此时联想到容让作为孤儿,由全村集资送其上大学,那么容让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洞神之子。

难怪容让有极高的美术天赋,原来是洞神的儿子啊。苗子沛不觉感慨,只是,这件事和他作品里的矛盾又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关于影子

在一些格外偏僻的桐州村落,有着极为虔诚的洞神崇拜,那里的村民同时也崇尚黑色。牧怿然一语道出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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