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2)

李玉春没有再问,霍然起身,领着宋廷风奔出春风堂。

他的目标很明确,杨砚的神枪堂。

能对付金锣的,只有金锣。

两人脚步飞快,李玉春边走边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廷风微微喘息,飞快道:“姓朱的想凌辱犯官女眷,许宁宴阻止,两人起了冲突,许宁宴一刀将朱银锣斩伤,命悬一线”

宋廷风说完后,继续补充细节,包括出发前,朱银锣特意针对、刁难许七安等。

凌辱犯官女眷

如果说李玉春刚开始对许七安斩伤朱银锣,心里有些许责怪的话,此时,则坚定不移的站在许七安这边。

“待会儿见了杨金锣,你再说一次,但是有一点切记,不能提朱银锣刻意刁难许七安的事。”李玉春告诫道。

宋廷风愣了几秒,瞬间领悟,用力“嗯”了一声。

如果把衙门里的冲突说出来,杨金锣或许会认为许七安与朱银锣的冲突,夹杂着私人因素。

这就相当于是结仇斗殴。

而不提,许七安纯粹就是秉公执法,对,就是秉公执法。

抄家队伍的组成结构,便是为了防止中饱私囊,相互监督。

但许七安依旧犯错了,非常严重的错误,他的正确操作是回衙门举报,而不是私自动手,还造成了上级重伤。

在任何衙门,以下犯上,格杀上级,是要被判腰斩的重罪。

“他,还有救吗”宋廷风嘴唇干涩。

“”李玉春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两人来到神枪堂,杨砚今天没有去浩气楼陪伴魏渊,盘膝着打坐,吐纳气机。

他似乎没有睁开眼的意思,继续吐纳,运转周天。

换成平时,李玉春就该乖乖等着,待周天结束再禀告事宜。

但今天不能等,李玉春沉声道:“杨金锣,出大事了。”

杨砚睁开眼,面无表情,不见恼怒和不悦:“什么事。”

李玉春看了眼宋廷风,后者当即禀告了许七安和朱银锣抄家时的纠纷,隐去了集结时的私怨。

李玉春接着补充:“以朱金锣的脾气,恐怕许七安回不来了。”

杨砚露出了凝重之色,“我知道了。”

他起身,一步跨出,消失在堂内。

朱阳是京城打更人衙门十位铜锣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参军,从一位大头兵开始做起,一路积攒军功成了百户,随后被魏渊看中,招入打更人组织,重点栽培。

算是魏渊的嫡系金锣,地位仅比两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阳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读书半吊子,在吏部任职。

唯独老三朱成铸天资极佳,是打更人衙门最年轻的银锣,很受朱阳器重。

这时,手底下一位银锣仓惶的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头看卷宗的朱阳瞬间抬头,听银锣继续说道:“朱公子被一个铜锣砍伤了,生死难料。人已经抬回衙门,正在急救,卑职派人去请司天监的术士了。”

在银锣的带领下,朱阳赶到儿子的雄鹰堂,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小儿子,看见了他胸口夸张的伤势。

麾下的几名银锣轮流为他渡送气机,保持他身体机能的旺盛,两名衙门内属大夫正在救治。

朱金锣黑着脸:“情况怎么样”

两名大夫似乎没有听见,手中不停,止血,上药,针灸续命,缝合伤口。

“刀伤再深半寸,心脏就被剖开了,到时,就算是司天监的术士也回天无力。”一位大夫抬头,说道:

“是法器铜锣替朱大人挡住了致命攻击,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气侵入脏腑,不将气机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称半个时辰。”

“司天监的术士什么时候来。”朱金锣声音骤然拔高。

“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到。”领着他来的银锣回复。

朱金锣点点头:“谁干的。”

银锣回复:“铜锣许七安,李玉春麾下的”

许七安

朱金锣听过这个小人物,姜律中和杨砚就是因为他打架的。只是一个小铜锣,能伤他儿子

“集结的时候,那小铜锣迟到了,朱银锣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怀恨在心,抄家时,朱银锣不过调戏了一个犯官女眷,他便拔刀砍人。”

这位银锣其实也是听回禀的铜锣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只是经过他的润色,模糊了主次,偷换了概念。

把冲突的起因甩给了那个叫许七安的铜锣。毕竟他也不好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你儿子凌辱犯官女眷,被人砍了。

看着朱金锣铁青的脸,银锣继续道:“那许七安已经在压回来的路上,估摸着快到衙门了。”

确认司天监的白衣有充足的时间赶来,朱阳深深看了眼昏迷的小儿子,化作一股强风消失在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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