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米庆赶紧起身,老爷子也是拜师的时候才知道小弟子家世的,老爷子正没想到,自己扒拉了一个关门弟子,居然还是付老将军的孙女。

两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又各自落座。

吉祥坐在师傅的身旁,听着师傅为自己一一介绍起这些个大师擅长的领域,心中感激的不行。

这就是有大佬师傅的好处,要知道,这些人都是大家,如果没有师傅领着她,为她做介绍,饶是她得了清美展的全国第二名,也不会在他们心中溅起多少水花,了不起就感叹一句后生可畏,最多再打听打听她师承何人。

适当的显摆过得意关门弟子后,米庆就接回了之前的话题,聊起了当今画坛日渐活跃起来的美好前景。

说到这个话题,所有人都来了兴致。

吉祥只是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再帮几位长辈添些茶水,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哥哥与奶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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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沈佩兰的意思呢,其实她不大好掺和在这里头的,却又担心小姑娘小小年纪,面对这么些大佬,会害怕,几番是思量,到底厚颜留了下来。

不过见小丫头年纪虽小,却很是稳得住,沈佩兰也就渐渐放心了下来。

几位老人又热火朝天的聊了大半个小时,屋内唯一一位女性画家屈静就欣喜的开口了:“哎呀,妹子,你这旗袍上头是苏绣吧?”

方才进来的时候,沈佩兰就看见同样穿着旗袍的屈静了,再加上她旗袍上的刺绣并不算少,一看就知是同好。

不过老太太头前就隐晦的注视过了,那手艺,比儿媳差远了。

哎呀……这该死的胜负欲。

这会儿听她的询问,沈佩兰心里得意坏了,笑应道:“是啊,是苏绣,老姐姐也喜欢?”

屈静赶紧起身走了过来,要不是蹲着实在有损形象,她真想蹲在这妹子脚边仔仔细细的欣赏,这越是靠近,就越是能看出刺绣的功底。

半晌,屈静意犹未尽的看向沈佩兰,眼神亮晶晶的急问:“妹子,你这旗袍在哪做的?”

这行为,在常人看来,委实有些鲁莽,不过沈佩兰倒是能理解,谁让她也是个刺绣迷呢,要不是自己手指不协调,她早就去学习了。

不过说起这衣服的出处,沈佩兰忍不住的微微抬了抬下巴,笑的一脸谦虚:“这是我儿媳挺着大肚子给我做的,哦,就是我们小吉祥的妈妈,吉祥打小就跟她妈妈学画。”

付曼坐在母亲身后,听得这话,悄悄的咧了咧嘴,老妈这话说的有意思,显摆完了,也杜绝了旁人开口的机会。

屈静的确是很失望,想要开口让人家帮她做一件吧,又不好意思,就算是有偿的,她也不能让人家一个孕妇帮她做衣服吧?

再说,看大妹子这气质,人家也不像缺钱的。

不过她到底没死心,也不回之前的位置了,直接坐在沈佩兰旁边与她聊天,想着先套套交情,说不得以后就有机会呢。

男人们对于女人追求好看衣物的行为,是理解不了的,不过他们都是国内最顶尖的画家,同是艺术领域,对于沈佩兰裙摆处的牡丹刺绣图,还是有品鉴的能力。

这手艺,的确称得上珍品。

秦校长笑叹:“怪不得你头前跟我说,你这关门弟子虽然年纪小,却也有十来年的画龄了,这么一瞧,的确是,这位启蒙老师可不一般。”

众所周知,刺绣大师,都有一笔很厉害的白描底子。

米庆笑的谦和,他是故意透露出来的,小弟子优秀是很好,但是毕竟年轻,他不想小姑娘太过引人注目,招人记恨。

老爷子相信,方才孩子她奶奶说那般话,定然也有这个意思。

其余几名老爷子不明就里,待秦校长解释了后,他们才知道,眼前这个一团孩子气的姑娘,年纪虽小,却实实在在画了不少年的画了,而叫她画画的师傅,就是她的母亲。

一位面相有些凶的老爷子,听了秦校长的解释,却不赞同:“这跟画龄有什么关系,很多人画了一辈子的画,也不知道画的是个啥,小姑娘优秀就是优秀,有什么不好承认了……”

秦校长无奈的笑了声,不过却也没有反驳,毕竟小姑娘的确比很多人有本事,有悟性。

就拿同为工笔画的第八名,那人今年已经27岁了,与大多人相比,也算成功站在了金字塔顶端。

但是与吉祥的那幅玉兰喜鹊图相比时,无论从笔触还是意境上来看,还是低了小姑娘好几个层次。

你说他画龄低吗?其实他也算家学渊源,学了至少有二十年了。

所以,有时候,艺术的领域是很不公平,并不是努力就一定会成功,这其中天赋很重要,当遇到一个天赋比你强,付出的努力也不比你少的同行时,哪怕再是憋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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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礼时间定在了上午10点。

因为大环境的原因,一到晚上,路上几乎漆黑一片,所以很少有什么大型活动,会在晚上举行。

老爷子们在离开场还有一刻钟左右的时候,才结伴往礼堂而去。

在进入礼堂前,吉祥便与师傅分开了。

老爷子的座位在第一排,那里都是当今最顶尖的画坛大家。

这些个穿着朴素的老爷子们一进场,礼堂瞬间便嘈杂了起来,吉祥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些人来看画展不假,但是其中一部分原因,绝对是为了来看这些画坛大家的。

吉祥猜测的也算准确,只是此看非彼看,他们更想做的是希望得到这些大师的指点,哪怕只是寥寥几句,也能叫他们受益良多。

要知道,这些老爷子,除了个别的在大学里任教,大多都已经颐养天年,想见一面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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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礼没有吉祥想象的那般隆重,一名司仪拿着话筒,正站在有些简陋的舞台上,煽情的说着开场白。

流程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般漫长,快速的报完了十一至四十名的画家名字,与获奖的作品后,紧接着,司仪就开始让第十名画家登台。

在这期间,容纳千人的礼堂里,安静的过分,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台上志得意满的选手,眼中满满的都是向往,向往自己也能有这般荣光的一天。

渐渐的,吉祥却控制不住的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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