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 / 2)

随即,沾既面露得意之色,“李家狗儿,今日想抓我,怕不是那么容易。”

哪曾想李云辞再见沾既放信号之时半分慌乱也没有,只拍了拍手。

不多时,便见几人被捆着推搡出了人堆。

只一眼,沾既险些要昏厥过去,竟是他留在外头的那一小队人马中的几人。

只当他今日要折在这处,一时也管不得什么后果,愤然破口大骂,“李家狗儿,你这只会花拳绣腿的白脸儿!”

“我睡你老丨母!我睡你祖宗!我睡你婆娘!”

闻言,李云辞面上渐凝,翻身下马,调转枪头朝被制住手脚的沾既一枪掷去。

那枪尾虽比不得枪头尖锐,却顿生生得掷在沾既唇口处。

枪身沉重,只听得一声闷哼,那沾既“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中还混着几颗牙,人亦匍匐在地生咳着。

李云辞面色冷寒,朝身后沉声吩咐,“去寻个人来替沾既去势,免得他在此处胡言乱语。”

言讫,身后便上来了几人将那沾既捆了起来,亦将其他抓住的人送往衙署。

内里府兵出府来见过李云辞,李云辞一挥手,“老夫人可安好?”

城中巡防统领李诚如只道老夫人一切安好。

李宥被留在雁门与突厥人周旋,今日原是张谦跟随李云辞回城,那张谦点了人,上前附在李云辞耳边,“沾既手下还有一得力干将屠吾似不曾见到,恐有异。”

李云辞抬眉,开口正要说话之际,李诚如上前,“今日收到阿大传回的一封信。”

说罢,从怀中摸索出一封信交给李云辞,李云辞侧目,遂将信封拆开,一目十行,面上分明瞧不出多少动静来,可李诚如却觉周身气息骤冷。

李云辞骤然冷声,“王妃与东珠不在府中多日!为何无人说与我!”

李诚如心下大骇,慌忙跪下,“那日阿大先传回消息,说雍州城内混入了突厥人,事关重大,属下片刻不敢耽误便飞书给王爷,又想着阿大原是跟王妃东珠在一块,若有异那封信上合该一道说的。”

“今日才收了阿大的第二封信,信上原是写着王爷亲启,属下不敢擅自拆信笺。又因着这几日怕有人恐夜袭王府,便日日不敢懈怠等着王爷指令,此事事关重大,属下不曾见到王爷的面又怎敢旁生枝节,故而现下事毕,才得了机会,便立马报与王爷了!”

李诚如絮絮说了许多,李云辞却已然耐心全无,只怒斥一声,“蠢材!”

随即连府门都不曾跨入,翻身上马,点了一队人马,又吩咐张谦处理后事,而后挥了马鞭,向信上所言之处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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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见蓝可后,阿大的信亦随即送到了帐中,信上说有突厥人混入了雍州城中,正在郊外,恐有千数。

因着蓝可之言,李云辞不过一个转念,便知晓梁王府恐生异端,遂飞书传回安排部署。

一路上策马狂奔,可直待他今日悄然回城,那沾既等人都不曾动手。

李云辞干脆下令撤了大半城中布防,只待瓮中捉鳖。

可他却不曾想到,逮了沾既随即便迎来当头棒喝,蔺璟竟胆大妄为至此,掳走他的亲眷!

李云辞眉目冷沉,不住地抽着马鞭,马儿吃痛奋力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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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与东珠皆被关在鄞阳边郊一处私宅,暂且安全,私宅主人似蔺。”

“若为蔺,唯恐设埋伏对王爷不利,王爷暂且莫出面,待属下打探清楚。”

李云辞因着活捉了沾既而心生满足之感,却被这短短的信笺搅得混乱不堪。

宅院既在鄞阳,按时辰来算,这封信应该是昨日送出。

信上虽说她二人暂且安全,可那在胸腔之内狂跳的心却半点不曾得到安抚。

旁人恐不知蔺璟与贺瑶清之旧,可有人觊觎他的王妃,他最是清楚。

蔺璟这厮,千刀万剐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第61章

这迎面袭来求救无门的绝……

李云辞策马扬鞭,出了城郊便一路向东往鄞阳去。

玉蟾教薄云遮了一半,郊外长青小道上头,只余马蹄子踏入泥地的声音,又是沉重又是急促,声声都踏在了李云辞的胸腔之上,只听得“咚咚”的心跳之声。

正是万籁俱寂之刻,小道尽头竟也传来马蹄簇簇的声音。

这样钟鸣漏尽之时,李云辞随即勒停了马匹,待远处的马车至百米处,不待李云辞瞧清驾马之人是谁,便听得那人大呼。

“阿兄——”

“可是阿兄?”

是东珠的声音,李云辞心头一震,随即催马上前。

待至马车跟前,便见那驾马之人已然热泪盈眶,可模样分明不是东珠。

“阿兄,快,快救救……阿大他……”

说罢,又是一阵抽噎,面上眼泪鼻涕皆糊作一团。

李云辞闻言沉了眉头,随即翻身下马,走上前一把挑起幕帘,便见躺在马车上已然奄奄一息之人,身上的衣衫早教鲜血浸透了,面上更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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