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1 / 2)

贺瑶清心下大乱,哪里还敢再与他闲闹,直拉了缰绳,调转马头,往洪都驿站奔去。

一路上马蹄声簇簇,身后之人好似疼得脱了力,已然将整个身子都覆于她的背脊之上。

贺瑶清又怕李云辞一时坐不稳摔下去,便松开一手向身后探去,摩挲着李云辞的手臂,而后将他的手臂拉至身前,环住她的腰际,眉头紧蹙,焦急万分,“李云辞,你可拉紧了!我这便带你回驿站去。”

身后的李云辞好似听到了,竟真的将手臂阖紧了些,随即闷声嗯了一声。

第86章

(大修)“还要脸不要?……

贺瑶清一刻都不敢耽搁,直接往东面策马而去。

待至先头的驿站,阿二正在门口与几个不相熟的将士吩咐事体,许是听着了马蹄簇簇之声,遂回转过身。

贺瑶清当即唤道,“阿二,快些来!”

说罢,翻身下马,回身想要扶住李云辞。

那头阿二亦是瞧出了什么不对劲,忙扔下手中的事体跑上前来扶李云辞下马,蹙着眉头,“王爷这是怎的了!”

眼下李云辞唿吸沉缓,眉头紧锁,连话都不说一句。

贺瑶清心下慌乱,轻颤着自责不已,“方才我撞了一下他腹下,可是先头受了什么伤还不曾好?”

闻言,阿二面上却是一愣,倒是一时不及应,遂侧眸望向李云辞。

却在与李云辞对上眼的一瞬,心下已是了然,眼波微动之际,话已说出口,“是,王爷先头受了好重的伤……”

“还有内伤!”话音刚落,阿二又加了一句。

那头贺瑶清闻言,心下焦急,“阿二,快与我先将王爷扶回房!”

阿二随即应下,正与贺瑶清二人一道搀着步履莫名虚浮的李云辞进了驿站。

不想李云辞微微弯曲的背脊却又直了起来,只不着痕迹得轻轻将阿二一推,“去,忙你的去。”

那头贺瑶清自然亦听到了,面上一时不解,遂侧转过头朝李云辞望去。

直起身的李云辞见着贺瑶清望过来,又是一个蹙眉,整个脑袋都似要架在贺瑶清的肩头之上了,口中呢喃得解释,“原是小伤,莫扰他了。”

闻言,贺瑶清自然不应,也不理李云辞,只朝阿二吩咐道,“阿二,眼下可能去寻个大夫来么?”

不想话音刚落,那头阿二瞧了自家王爷的脸色抢先道,“不用寻大夫!”

贺瑶清一时不解,遂敛着眉头瞥向阿二,“为何不寻大夫来瞧?”

阿二心下亦觉得方才失言,只得撇了唇角,可一时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难不成实话实说么?若寻了大夫来,自家王爷就要漏馅儿了的。

正这时,李云辞已瞥了眼神过来,只一眼,便教阿二面上讪然不已,眼珠子滴溜儿得动,半晌,才一拍脑袋恍然道,“王爷这样的伤,原也不好教人知晓的。”

说罢,阿二还煞有其事得点了点头,觉得方才此言甚有道理。

这厢贺瑶清亦觉得有理,只如此一来,更是心疼李云辞,愧怍之感更甚,再不敢多停留,与阿二一道上了楼梯将李云辞扶回了房。

待至房门口,阿二朝贺瑶清道,“今夜便有劳王妃了。”

说罢,还不待贺瑶清有应,转身便替二人阖上了门下楼去了。

李云辞身形原就健硕,眼下没有阿二,也不舍将身子皆靠在她身上,故而却微微控制着身形。

只如此,鼻尖好闻馨香更是萦绕不绝,唇边的笑意更甚。

洪都原不似雍州那般富饶,故而驿站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应的桌椅条凳床榻盆盏,旁的再多也没有了的。

贺瑶清将李云辞扶至床榻之上躺好,满眼心疼,口中呢喃,“你可有哪处疼么?”

李云辞听着,煞有介事一般抬手置于刚才贺瑶清臂弯处打到的地方摩挲着,少顷,才摇了摇头,只道已然不疼了。

贺瑶清蹙着眉头,唇瓣轻翘着,“当真么,你可莫要骗我。”

说罢,也不待李云辞应,转过身去屏风后头瞧去,幸而浴桶热水皆有,随即倒了半盆热水置于床头,另绞了一方帕子握在手中,“伤口可有裂开?既不能寻大夫,我替你瞧一瞧罢!”

言讫,也不管李云辞应不应,伸手便来扯他的腰带。

李云辞一时大骇,慌不择路得拉紧腰带,顿了顿,“算了,还是不要瞧了。”

“让我瞧一瞧,好不好?你莫要怕吓到我!先头我提枪划了沾既坐骑的肚子你不知晓么?我如今亦是见过大场面的了!”

贺瑶清闷着嗓子,软糯着声线,只当李云辞又要似那日与乌木斯大战归来后那般,受伤了都不说与谁人,便如哄不肯喝苦药的三岁小儿似的说着。

李云辞望着她盈盈秋水的眼眸,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只恨不得溺在她的眼窝里头不起身才好。

二人靠得这般近,她身上特有的似兰非麝的馥郁香味又隐隐沁入他的鼻尖,将他的心神扰成一团乱麻,蛊惑着他的心神。

他合该是要拒的,只瞧着她那双宛若有宝珠流动的眼眸,哪里还说得出一个不字。

手中紧握着的系绳似松非松,至后头干脆鬼使神差地撒了手,任由贺瑶清抬手探向他的衣襟。

解开腰带时的系绳微微颤动的感觉引得他腰际一阵酥麻,可眼下哪里敢露半分,面色如常得望着贺瑶清轻垂着螓首,正神情紧张地轻轻抽动他的外衫的系扣,动作轻而又轻,生怕一个用力又扯动了他哪处伤口一般。

待解了中衣,又掀开素白的内衫,只一瞬,却教贺瑶清面上一怔。

腹下确实有一处伤口,可这伤口她原是认得的,先头被刺在陈氏家中养伤时她见过不知多少回。

可眼下除开那一处,腹下倒不见还有旁的伤口,抬眸睥了一眼正望着帐顶不作声的李云辞,只见他面色坦然无比,既如此,心下泛起的那点子疑虑便又咽了回去,继而仔细回想着先头弯了手肘究竟是磕碰到他何处了,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内衫,四下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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