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许粒却不怕他,用脸蹭了下绯红的肩窝,满是依恋,“你说,你是不是老子的。”

绯红装傻,“啊?我是老子的啊。”

“金绯红!”他气恼,臂下用力绞她,“你刚才都在佛祖面前发誓的,你要疼我的,你不准跟野男人跑了!”

绯红含笑应允,“好,疼弟弟,姐姐不跟野男人跑。”

于是她伸出手,去掰戚厌的手指。

他不肯放,嗓子像坏掉的老旧风箱,有尖锐的颤音,“你为什么瞒着我?你他妈凭什么瞒着我?你觉得这是为了我好吗?你把我耍得团团转,又让人告诉我,这是个为我好的真相?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你的施舍你听见了吗!”

在人群惊呼声中,他抽出了一把军工刀,刺向膝盖。

蓝色条纹的病服瞬间染红。

他冷汗狂飙,疼得跪地。

刀刃映出了他痛苦的脸。

他嘶叫,“还你!我他妈都还你!我不欠你,我不欠你金家的!”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撑着雨伞,乌泱泱一片。

有人举起了手机,拍摄起来。

戚厌什么骄傲都碎了,哪里还在乎这点遮羞布?

许粒又捡起了那把伞,骂骂咧咧的,好在抖干净了雨水,又给绯红撑上了。

俩人无动于衷,从他旁边经过。

绯红的手被人攥住了,他背对着她,雨水打落下来,病服湿透,紧贴着那一截优美脊骨,他的头颈弯了下来,低哑地哭,“金绯红,我们什么都不欠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你能不能,留下来。我求你,留下来。”

“为什么。”

她起了兴致,突然回头。

绯红松开了许粒的手。

许粒嘴唇一咬,身体也开始抖了起来,他掐住掌心,强迫自己清醒。

戚厌陷在黑暗里,突然照见了云层里的光,他一个激动,拖着血迹斑斑的膝盖,爬到她面前,仰着人,“……我、我……”

他垂下头颅,不再挣扎,不再强撑那脆弱到可怜的面子。

“我爱你。”

她是他噩梦,亦是救赎。

从年少时起,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受尽委屈,咽进仇恨,仍然没能消除这一份复杂爱意。

绯红半截身体探出了雨伞,乌发沾着雨丝,与他额头抵着。

她盘着发,缠系着一卷淡金色的缎巾,庄重又明丽,细雨中蝴蝶般飞舞着。她温柔摩挲着他的耳垂,像庙中观音问她的信徒,“你爱我?心肝,你确定你爱我吗?”

戚厌颤抖着摸索他的裤袋。

一枚鲜红积木被取了出来,沾染了体温、雨水和血迹,欲要交到她手上。

在戚厌看来,这红色积木几乎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她与他欢好时,总会让他咬上一截,不让他哭出声。以往他总觉得恼怒羞耻,可所有事情摊开之后,曾经的过往耻辱就成了她爱的烙印,他心甘情愿沉沦。

绯红没拿,她俯下颈,叼起了那块神庙血色积木。

她唇色本来就艳沉,被这一衬,愈发鲜红夺目。

戚厌苍白清冷的面颊涌上一抹嫣红。

而下一块,她脸一歪,舌尖一唾。

“咚——”

那块积木被她吐了出来,一节节滚下石板阶梯。

不见踪影。

戚厌的眼珠子轻微抖动起来,起了雾,他问,为什么。

要为什么要扔掉那定情信物。

“游戏结束了。”她浑身散发着愉悦至死的气息,很疯狂,很病态,声音因为兴奋而沙哑,“你真的知道所有真相吗?你问我,我都告诉你啊。”

戚厌直觉那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他膝盖又冷又痛,根本无法避开。

而绯红攥住他的脸,强迫他听。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成功逃婚吗?是我支开了监控人员。你以为徐忍冬的出现真是意外吗?是我让他过去的。为什么,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这头豺狼,肯不肯摇尾乞怜,肯不肯剖开了心给我看。”

她轻蔑,“也不过如此。”

戚厌死死钉住她,寒意森森。

“看我干什么?”绯红轻笑,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心肝,我不是一早告诉过你了吗,我不是受虐狂,不会爱上一个疯子,你怎么还在白日做梦呢。”

戚厌面皮痉挛,痛到极致,怒骂,“……你滚!你滚啊!”

男配[戚厌]虐心值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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